在聞一多看來,他是科學家;在梁實秋看來,他的作品體現(xiàn)了“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之凝合”;在費孝通看來,他是一個人文思想家、人類學家,是一位并世罕見的通才。他就是我國著名的社會學家、優(yōu)生學家、民族學家潘光旦。
潘光旦,1899年出生于江蘇省寶山縣,14歲考入清華。彼時,他已是遠近聞名的“書癡”,其閱讀面涉獵廣泛,文理兼具,尤其對性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具有特別的偏好。
1920年,在“各門功課都名列前茅,英文更是全級之冠”的基礎(chǔ)上,潘光旦在性心理學學術(shù)領(lǐng)域開始嶄露頭角。當時,在費了很大一番周折之后,潘光旦將圖書館中還不公開的英國心理學家藹理士的《性心理學研究錄》六大冊逐一借出啃完,成為全校首位通讀此書的學子,儼成此中權(quán)威。藹理士不僅是學術(shù)巨子,亦是歐西文豪,其書向來以難讀知名,而潘光旦年當弱冠就通讀原著,其不易自可想見。
翌年,他又讀了精神分析派的論著,頗有斬獲。讀到支如增的《小青傳》時,他便試用其手法寫了一篇《小青的分析》,當成作業(yè)交給梁啟超。梁大為激賞,批曰:“以子之才,無論研究文學、科學乃至從事政治,均(可)大有成就。”轉(zhuǎn)年,他又將此文整理成書,交梁審閱,梁又批語大加贊賞和鼓勵。
1926年,潘光旦學成歸國,一直在大學任教,1934年又被母校清華延聘。由于博覽群書,他被同行親切地稱為“活字典”。在西南聯(lián)大這大師云集之地,遇有難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說:走,問潘光旦去!
在長期的治學過程中,潘光旦將讀書演化成了一種生活習慣。平日里,潘光旦幾乎足不出戶,除了吃飯,就是看書。潘光旦近視達一千二百度,看書時書幾乎要貼著鼻尖。家人都笑話他,說這已不是“看”書,而是“聞”書了。
對潘光旦而言,讀書、買書已經(jīng)成為他的一種癖好,他的生活費大部分都用來買書了,以至于口袋里有時只剩下一點點生活費用,但藏書卻堆滿了幾間屋子。
1936年,潘光旦住在清華園新南院11號時,門前藤蘿架上曾結(jié)出過一對并蒂的葫蘆,他欣喜之余便將個人書房命名為“葫蘆連理之齋”,坐擁書城,藏書上萬余冊。潘光旦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是——“讀書要有廢寢忘食的精神,才有成功的希望”。他是這么說,也是這么做的。
“文革”中,潘光旦時常被拉去批斗。有一次,紅衛(wèi)兵來抄家,搜來搜去,只搜出一百幾十元存款。他們簡直不相信。潘光旦回答說:“我就這么點錢,我的錢全都買書了。”
注:本文在史飛翔的文章《潘光旦:我的錢全都買書了》(原載于《科技日報》2014年6月28日)基礎(chǔ)上略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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