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7日下午,北京師范大學,北京高校第九屆青年教師教學基本功比賽正在進行,此時正是清華大學自動化系的王煥鋼老師講授《運籌學》。臨近尾聲,講得興起的王老師出人意料地走下講臺,隨機請了一位現(xiàn)場學生回答問題。要知道,現(xiàn)場的學生是一群并未接觸過該學科的大學生,賽場氣氛驟然緊張,但被問到的學生在稍作思考后卻非常準確地回答出這個問題。
這一舉動成為了王煥鋼參賽的點睛之筆,他也被評為本次比賽的一等獎。事后,王煥鋼表示這些都是自然流露,水到渠成。至今,王煥鋼都記得他當年攻讀博士時,導師反復強調的話,“知識要能講得深入淺出,讓任何人都能聽懂。”
九年前,第一次登上講臺的王煥鋼卻是另一種狀態(tài):“自己講得累,學生聽得更累。”那個時候,給學生上課是他的負擔,每逢有教學任務的學期,他總是忙得一塌糊涂;周二有課,前一周的周末就得準備講課用的幻燈片。“幻燈片能不能做得花哨一點?可不可以再加一點動畫?”王煥鋼回憶道,“那個時候,備課都不在點子上,想改進教學卻找不到門道。”
2008年,自動化系對《運籌學》進行了課程優(yōu)化改革,從原來講“知識如何應用”轉變?yōu)橹v“知識從何而來、如何發(fā)展”等更加深入和體系化的內容。通過改革,王煥鋼感覺找到了改進教學的“門道”。
為了提高教學水平,王煥鋼經(jīng)常找機會聽同樣開設《運籌學》的王書寧老師授課,他說,“這是‘偷師’,還真‘偷學’了不少本事。”除了向老教師學,王煥鋼也很樂意向學生學。有一次學生當堂打斷了他對一個證明的講解,提出了更好的證明思路,王煥鋼并沒有覺得尷尬,反而請學生上講臺講解新證明方法,并在課后把學生的方法整理出來,以便能講給下一屆學生。
“首先我要對上一屆學生感到抱歉,因為我今年的課會比去年講得更清楚一些。”每學期,王煥鋼都以這樣一句話開始課程,“心里總是抱著去年沒有講好的遺憾,總在不斷改進。”遇到學生理解不深的知識點,他總是掛在心上。有一次,王煥鋼在為自己指導的研究生解釋畢業(yè)轉檔案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諺語“英雄不問出處”不就是《運籌學》教學中重要知識點“馬爾可夫性”的本質嗎!王煥鋼興奮地說,“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只要心里掛念著教學,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迸出靈感來,把知識點講解得讓學生更容易理解和掌握。”
幾年下來,王煥鋼先后獲得了清華大學教學成果二等獎、清華大學青年教師教學優(yōu)秀獎、北京高校青年教師教學基本功比賽一等獎。在他看來,參加比賽是一次教學能力的提升。通過觀摩其他教師授課、向指導教師請教,王煥鋼漸漸感受到,好的課堂教學不是精彩的表演,而是通過揭示知識的美來激發(fā)學生的求知欲。
他總會把科研中遇到的新發(fā)現(xiàn)帶進課堂,融入教學中,“您講的很多內容為什么在教材上和網(wǎng)絡上都找不到”,很多學生會這樣問他,這些內容很多是王煥鋼在科研中發(fā)現(xiàn)的。有一次,他偶然知道了對運籌學有深入研究的中科院院士袁亞湘來清華做講座,便跑去和袁院士交流,沒過幾天,王煥鋼將交流中的收獲帶到了課堂上。
現(xiàn)在,王老師仍舊會在講課用的幻燈片上下功夫,每年都要修改至少五分之一的內容,只不過,他不再重視幻燈片的形式,而是將最新的講法、最新的發(fā)現(xiàn)添加進去。教學對于他來說,也成為了“一種享受”,“就好像累了一天,能到戶外運動一下那樣放松。”